工夫茶派生的潮汕俗語
大凡見過鄭舜英的人,無不感受到她的美。
鄭舜英的確很美,而且美得很傳統。她是土生土長的潮州人,有著潮州女子的特質:內斂,不愛出風頭,特別注重自己的人格修養。
她的美叫人過目不忘。
她雖不喜張揚,但繆斯之神卻眷顧著她,讓她在氍毹“紅”了三十年。從1981年進入潮州劇團起,鄭舜英在每一出戲中幾乎都是主角,《莫愁女》的莫愁女、《五女拜壽》的楊三春、《益春》的黃五娘、《寶蓮燈》的三圣母、《曹營戀歌》的來鶯兒,以及現代戲《真假小姐》中的丁香姑娘等,每一個角色都演得很美。記得少年時期,有天晚上我在電視里看到她在演《莫愁女》,非常高興,到第二天還興奮不已,跑去告訴同學說,潮劇有個叫鄭舜英,昨晚演莫愁演得很好看,她的扮相和身段美極了!
后來看的戲多了,才知道她的藝術顯得比較全面,除了扮相,音色、表演也相當不錯,從藝以來共飾演過50多個人物角色,她演的角色給人感受最深的是“用舞蹈在演繹故事”,比如《莫愁女》中的“投湖”、《曹營戀歌》中的“大風歌”等。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,她調到劇團的演員培訓班工作,從舞臺到講臺,又是一次角色的轉換,不變的是她對潮劇的熱情。雖然白天要教學,但晚上演出時,觀眾不時還點名要她去演,她便去,無論多遙遠。不論是在城里還是在鄉村,不論是正規的舞臺還是臨時的“陣營”,鄭舜英演起戲來從不馬虎。2003年的三伏天,劇團在汕頭的漚汀演出,劇目是《程咬金招親》。當晚悶熱得很,看戲的觀眾不停地流汗,可時間一到,鄭舜英飾演的裴翠云依然光彩照人地出現在舞臺上。她的表演認真細膩,一顰一笑,顧盼生輝,身段動作傳遞著戲曲之美,一出場就把觀眾給吸引住了。
從藝幾十年了,鄭舜英到今天依然保持練功的習慣,這樣一個敬業的人,即使年過不惑,身段、腰腿功、耙子功依舊叫人刮目相看。兩三年前,為慶祝全國電視學會成立50周年,在潮州電視臺的演播廳錄制《背妹上京》,她照樣做“劈叉”、“一字獨立”等難度動作,絕不含糊。演播大廳的玻璃地面太光滑,跟舞臺不同,第一次做“一字獨立”的動作時,她感覺比平常在舞臺上要遜色。于是,她繃著“呆大”的假人,認真地在一旁揣摩著如何在光滑的地面上完成這個動作,如何控制用力,一遍遍地練,反復地做,第二次真正錄像時,這個動作完成得相當漂亮!
她的美吸引著學生追求藝術
在潮州,鄭舜英已成為潮劇的一個符號,引領著年輕一代向往并追求藝術之魂。她現在是潮州市潮劇藝術培訓中心的負責人,她的學生們說,雖然清楚自己應該沒能成為像老師一樣成功的演員,但老師的藝術之美,如一枚磁針,深深地吸引著她們去編織著美好的藝術夢想。每天她就帶領著這樣一批懷撮夢想的女孩子學戲,既是孩子們的老師,又多了一份母親的職責。有時晚上下鄉演完戲后回到家里,通常已是凌晨兩三點,但一大早,她照常準時到培訓班為學生上課,不落學生一節課。
她把她的藝術體會,傳授給她的學生們,同時亦把對潮劇的情愫滲透其中。作為功成名就的演員,她對每一場演出的重視,甚至可以用“敬畏”來形容,演出前安靜的在棚邊候場,有時觀眾到來,也只是禮貌地點個頭,這讓人容易對她產生“傲”的誤解。其實,只有熟悉鄭舜英的人才知道,在演出之前,她的整個心思已放在角色上,她對演出的重視,就如一個首次踏上舞臺的學生。只有演完戲后,此時的她才是輕松的,才是真正的“鄭舜英”:待人真誠周到,不過火,也不會讓人感到陌生。她的“敬畏”精神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她的學生,對學生們管得也比較嚴,孩子們有些怕她這個鄭老師。女孩子,又是學表演的,管教嚴些總不是壞事。潮州劇團的團風向來嚴謹,這跟劇團對演員的嚴格、跟培訓中心對學生的教育息息相關。
源于對潮劇的熱愛,她在工作中迸發著激情,又用激情去書寫她從事的美的事業。舞臺上,她向觀眾傳遞著美的信息;舞臺下,她帶著學生們開啟美的創造。有時間,我還要再去潮州市潮劇藝術培訓中心,看看這個臺上臺下都一樣美好的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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